一開始提到“鐵人”我就只能想到小時課本上寫的“鐵人”王進喜,挖石油那個。但此“鐵人”非彼“鐵人”,我說的這個“鐵人”是我在脫硫的師傅,化運二班班長周存明,中年,不胖不瘦不高不矮,本人性格極其溫柔,不紅臉、不生氣,遇事沉著冷靜,從不大喜大悲。處事態(tài)度像極了武俠小說里的白胡子爺爺,總是捋捋胡子笑一笑,“年輕人不要著急,總有辦法的”的即視感。
“鐵人”這個名字的來歷據(jù)說他本人也已經(jīng)解釋不清。我一直對外宣稱的版本是,零八年雪災(zāi)的時候困在廠里,外面的人進不來,他就連續(xù)上了很多個班,就獲得鐵人這么一個有內(nèi)涵又堅強的名字。但他一直堅持自己在學生時代就被喊鐵人了,具體原因已經(jīng)記不得了。
他笑點極低,不管我們講的笑話有多無聊,他都會哈哈哈大笑幾聲,讓那個說話的人還是很樂意把故事講完。班上的大小事宜,他能做主的都自己搞定,有必要征求意見的才會問我們,大家對他也都是心服口服。人手夠時,他是那個穩(wěn)坐中堂的組織者,有順序有計劃地調(diào)遣工作,人少時,他吩咐好盤前的種種,拎個安全帽夾個搖把就出去了,做完事后沒放下帽子就開始來盤前看看。有一次我測完水樣回來,一推門,其他人都還在現(xiàn)場沒有回來,他一個人對著七八臺電腦,盯著主盤,我喊一聲“班長”,他回頭,又是笑笑。之后我總說他那一個回眸很絕望,一個人對一排電腦,既心酸,也很堅強。當然這都是調(diào)侃,他也不介意我們開一些善意的玩笑。
“鐵人”對我們來說是山一般的存在。好像所有事情他都成竹在胸。初到班組時,由于對系統(tǒng)不熟,他一遍遍地讓師傅們帶我們?nèi)パ矙z、查系統(tǒng),或者針對某一設(shè)備就某些問題帶我們?nèi)サ浆F(xiàn)場,對原理配合現(xiàn)場進行講解,形象生動地讓我們學習和操作。工作中碰到一些問題時,他讓我們不要著急,先冷靜觀察,思考之后給出對于我們來說安心的解決方案;要考試了,他抽空給我們撿重點,一遍一遍的考我們。日常工作中能鍛煉我們的地方他也會放手讓我們?nèi)プ?,不放心的時候,他也不會表現(xiàn)出焦慮和擔憂,就算犯些小錯誤,他會立即指導解決好,事后再教育,但從不氣急敗壞,讓你滿心愧疚,只默默說一句“下次不能再錯了”。
但,“鐵人”也不是鋼鐵,他只是對人、對事比較堅定比較穩(wěn)重踏實,他也會累,會感冒,有“三高”,不敢吃油膩的東西和甜食,下班會睡不著覺。要考試了他也緊張,雖然還是樂呵呵地陪我們監(jiān)盤,問他準備的怎么樣時他總說差不多了差不多了,但其實默默在房間做了很多的準備。
在化二班工作的一年半,我最大的感覺就是幸運,畢業(yè)前擔心的工作后的種種困難,在這個班幾乎沒有遇到,就算遇到了,歸其原因也是自己不夠認真不夠努力。他真誠地把我們當成朋友,甚至是和他女兒一般的孩子們,盡最大的努力照顧我們,也盡心為班上的同事們減少負擔,共同承擔工作上的各種問題。他是一個好班長,也是一個好師傅。(贛能豐電二期 文/侯蕓 攝像/徐貽康)